堪比公园的大花园、宽敞的运动场、没有半片落叶和一点灰尘的泳池,如果不是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进出那几幢大楼,他们坚决不信这里是医院。 只有他一个人,睁开眼睛,房间空空荡荡的,连影子都不成双;闭上眼睛,空寂又呼啸着将他包围,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。
洛小夕揉了揉太阳穴,想起这是苏亦承头疼时的惯性动作,又下意识的收回手,笑了笑:“原本我以为保持晚辈的谦卑,他们就不会刁难我。谁知道低姿态在他们眼里成了好欺负。” 尾音一落,苏亦承就挂了电话。
钱叔已经把车开到公司门口,她朝着陆薄言挥挥手:“你上去吧,我走了。” 陆薄言心底的怒火就这样被她轻而易举的扑灭了。
洛小夕很快就阻止自己进行这种无聊的怨妇才会有的想象。 洛小夕沉吟了两秒,抬起头:“我要召开董事会,各大部门主管也要参加。”
“放手。”洛小夕冷冷的,“否则我未婚夫看见了不好。” 苏简安瞪大眼睛,还没反应过来,唇上已经传来熟悉的触感,她整个人傻了。
昏暗的光线让他的目光显得更加灼灼,几乎要烫到洛小夕。 无语中,她接到了家里的固话打来的电话,接通,老洛的声音传来:
正六神无主的时候,陆薄言回来了。 “你和江少恺不用再找了。”陆薄言说,“把你们查到的都交给穆七,接下来的事情穆七会负责。”
她清楚的感觉到医生和护士围着病床忙成一团,主治医生不停的下达指令,护士抓过她的手,冰冷的针头毫不犹豫的刺入她的血管,输液瓶里的液体一滴一滴的落下来……有人温柔的安慰她,不会有事的,一定不会有事的…… 沈越川自认接受能力很不错,但这件事他花了整整一个上午才接受了真相,陆薄言这个当事人……应该需要更多时间吧。
解决了心头大事,苏简安整个人都放松下来,工作也跟着顺利无比。 警察不可能透露审讯内容,只是不断的推开记者,记者只好又将矛头指向陆薄言。
“别挤别挤。”女员工们兴奋的看着致辞台上的陆薄言,“见者有份见者有份!” 陆薄言眯了眯眼,几步迈过去:“韩若曦跟你说了什么?”
“我老婆住在这家医院。”男人擦了擦眼泪,“她得了肾衰竭,这几年在我们那个小地方辗转治疗,花光了所有积蓄都不见好。我只好带她来大城市的医院,医生说,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期,现在只能换肾。有合适的shenyuan,但是前两年的治疗把我们一辈子的积蓄都花光了,我筹不到手术费……” 检查单、付费单,还有……苏简安亲笔签名的手术同意书。
他见过的男人太多了,有没有料,一眼就能看出来。 “妈!”苏简安一急,彻底忘了称呼那回事,扶住唐玉兰,“你怎么样?”
她一般不会闪躲他的目光,此刻的反常,只能说明她很害怕他看穿什么。 “是啊。”助理说,“她又没有男朋友,穿上婚纱除了拍照还能干什么?”
而苏简安,自从那天回家后,就再没有出过家门。 他走过去:“你去休息室睡一会?”
可媒体那边闹得沸沸扬扬,消息又怎么会逃过她的眼睛。 苏简安瞪了瞪眼睛:“这里是客厅!”徐伯他们还没有休息,随时会出来撞见他们好吗!
大过年,医院冷冷清清,供病人散步的小花园更是没有半个人影,只有寒风不时吹动树梢,发出干燥的“沙沙”声响。 他问的是她的身手。
“……我知道。”苏简安垂下眉睫,低低的说,“我在向你提出离婚。” 陆薄言蹙了蹙眉,“你跟她有过节?”
“嗯?”他挑了挑眉梢,不以为然,“酒又不是完全没有作用。” 只响了不到两声就接通了,康瑞城意味不明的声音传来:
推开办公室的门,她终于知道原因了陆薄言来了。 洛小夕也不说话,沉默的挣开苏亦承的手,喝白开水似的一口喝了豆浆,用手背蹭掉唇角的沫子,紧接着完成任务似的端起粥就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