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芸芸轻轻抚着苏简安的背:“一会儿我让田医生安排一下,出院前你顺便做个产检。” “苏总,机场那边发来消息,洛小姐乘坐的航班遇到气流,飞机有、有……”说到这里,小陈突然说不下去了。
苏简安沉吟了片刻,说:“以前不敢,是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 唯一的区别是,晚上的应酬他不再碰酒,其他人知道他刚刚胃出血出院,也不敢灌他。
苏简安顺势走进去,看见陆薄言脸色阴沉的坐在沙发上,西装外套被他脱下来随意的搭在一边,衬衫的袖子挽了起来,手里的纸巾已经被血迹浸透。 有热心的路人上来敲车窗:“先生,需要帮忙吗?”
“为什么?”穆司爵的目光慢慢变得锐利,没几个人招架得住他这种眼神。 陆薄言带着苏简安落座,苏简安指了指许佑宁,投给穆司爵一个疑问的眼神。
“洛小姐,你别慌。”医生把洛小夕扶起来,“洛先生刚刚醒过来,体力不支,现在只是睡过去了。你到病房来,我跟你说说洛先生目前的情况。” 入夜后璀璨非凡的巴黎,浪漫高耸的铁塔,塔前拥吻的他和苏简安……
“真的不用我送你?”陆薄言第二次问。 萧芸芸是起床困难症晚期患者,苏简安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让她睁开眼睛,她哀嚎着踢开被子,顶着散乱的头发幽幽怨怨的飘去洗漱。
苏洪远先是召开董事会,接着又召开媒体大会,宣布他身体不适,请了一位职业经理人出任苏氏的CEO,今天开始CEO将代替他处理苏氏的一切事物。 不过,要怎么样陆薄言才会让她离开?
她下意识的想闭上眼睛,坦然的接受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。 一直都听秘书和助理抱怨工作强度大,时不时就要加班。
洛小夕的声音很快从听筒里传来:“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,我们算不算心有灵犀?” 他反应过来,猛地抬头看向沙发区,果然苏简安已经倒在沙发上睡着了,怀里还紧紧抱着平板电脑,仿佛是怕平板掉下来会吵到他。
结束通话后,陆薄言并没有马上回房间,而是站在阳台上,任由寒风往他身上吹。 像婴儿那样无助,像十五岁那年失去母亲一样沉痛……
陆薄言擦掉苏简安头发上的水珠:“你先洗澡。” “等等。”韩若曦叫住苏简安,目光盯着她的手,“苏小姐,你已经和薄言离婚了,和江家大少爷的绯闻也闹得沸沸扬扬,但手上还带着之前的婚戒,不太合适吧?”
苏简安给洪山倒了杯水:“其实……我只是很羡慕你太太,我和我先生……”她笑了笑,不再说下去,“还钱的事以后再说。洪大叔,你回去照顾你太太吧,过几天就要手术了,她可能会有些紧张,你安抚安抚她。” 其实他没有信仰,也不迷信什么。
原来她以为赚钱给他们买东西是对他们的爱,但原来,陪伴才是最深最真挚的爱。 转眼到凌晨三点多,点滴滴完,陆薄言的体温随之下降到38度。虽然还是有些发烧,但至少不像来医院时那么吓人了。
把大衣交给侍者的时候,苏简安听见外面有人叫了一声:“韩若曦来了!” 从此,本就不亲密的父女彻底成仇。
商场里浮沉,能打出一片天下的,都成了人精,如果不是特别敏|感的留意,苏简安甚至无法察觉那些人对陆薄言的微妙态度。 望着天花板,突然想起过去的无数个夜晚。
“噗……”听完,洛小夕放肆的哈哈大笑,“韩若曦被刺激得脑袋秀逗了么?她是低估了陆薄言还是低估了陆薄言对你的感情?如果只是因为一笔贷款陆薄言就答应跟你离婚的话,算我看错陆薄言了,我把眼睛挖下来镶到后脑勺上给她看!” ……
“七哥,谢谢你。”许佑宁灵动的双眸里满是真挚。 但苏简安似乎真的做了那样残忍的决定,并且没有回头的意思。
昨晚,是她和苏亦承最后的道别。 洛妈妈慈祥的笑着,拍了拍女儿的背,“小夕,这段时间辛苦你了。”
她现在依然像暗恋时那样花痴陆薄言,是幼稚还是在保鲜爱情? “你马上跟秦魏领证!”老洛不容拒绝的命令,“否则你就滚出这个家,当你不是我生的,永远不要再叫我爸爸!”